兔子里里

你有想要去的远方。

【小凡高/弘杨】在未来等你

现实向,一发完

看到阿黄面条台直播开的一个小脑洞 勿升真


“别叹息太多告别,至少相遇很真切。”


BGM:A Little Braver-New Empire



高杨刚一点进直播界面就被突然加速的弹幕吓了一跳。飞快闪过的字样虽只在视网膜上蹭出浅浅十分之一秒的印记,但仍可分辨出尽是自己的名字和一连串感叹号。

在大脑给出指令前高杨就点了退出。

不期然加快的心跳仍未缓和,胸腔里回荡着嘭咚嘭咚的余音。

【啊……】心有余悸之下无意识地皱起鼻子轻呼了出声,懊悔不已。之前看到他要和伯克利的朋友们直播的消息时,除了迅速对了遍自己的排练时刻表,第一时间打定的主意就是要切小号进去看的啊,怎么就给忘了呢。


彼时的高杨刚刚卡着十二点二十才结束了上午的《长腿叔叔》唱段练习,等不及人员尽数散去便匆匆从排练厅后门拐出去找了个远离电梯口的楼梯间。正值饭点没有什么人,他往下迈了两级楼梯便没什么顾虑地坐下了。

最近他的日常十分充实且规律。距离他人生的第一部音乐剧开箱只有不算长的三个月不到了,从未说出口但心里还是暗暗憋着一股劲儿。原本想等其他演员都去吃饭时留下来看看远在波士顿的某人直播,可今天要攻克的唱段偏难,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却始终不甚满意,排练进度有所耽搁,心中烦闷更是无法消弭。


几个深呼吸后,切换到专门为此注册的新账号,再次点进了那个名字奇奇怪怪叫做面条台的直播。


时至今日,高杨终于可以确定黄子弘凡在躲他这个事实。


事实上,小孩确实提前和他打过招呼midterm期间会很忙。——只不过没像平日里一样用语音,只不过这个“提前量”大到高杨无奈叹气。


以前高杨觉得,任何事,只要愿意总是可以想清楚的。但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太超过他的想象。他似乎清晰地从上帝视角看见自己走到了一个路标为“人生转折点”的位置。

他没有参加节目的样片录制,黄子也是。所以他仍能记起自己在备采间的第一个回答【我想来看看国内的同龄人都在做什么】,一字一句,清晰如昨。


而后来。后来的三个月——

所有深夜两三点忽闪翅膀般想飞往更高处的歌声,所有穿越人群寻觅并得到回望的交汇视线,所有录制结束回酒店的大巴上疲累困倦靠在一起的毛茸茸脑袋,所有坐在一张琴凳上四手联弹时轻蹭过的肩膀;所有吃完早饭后错身刷进相邻的房间补觉时互道的早安晚安,所有被小孩叽叽喳喳打了分并被他牢记在心的周边外卖,所有穿演出服的日子里被小孩塞进手中的暖宝宝,所有没有拍摄任务的日子里外出同看的小孩最爱的漫威电影,所有被小孩环住小臂拉去打卡的网红小吃,所有看着小孩耍宝被众人环绕逗趣和小孩笑到摇摇晃晃往他身上倒的微妙心情,所有小孩委屈憋闷嘟过的嘴、难过不舍泛红的眼眶、刚睡醒惺忪睁不开的眼睛、蓬松柔软他最爱呼噜的头发……

都是万金不换的好时光啊。

好到高杨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再不会有超越从前的惊奇。


也许有些情愫正是因为缄默无声才能暗自丰盛,也许有些秘密是因为不言自明才始终安如既往。高杨从不曾说出口,即使迎来分别。


【阿黄再见。】把小孩送进登机口时高杨还是笑得那样温暖恬和,像个小玉人、小菩萨。

【一定要保持联系昂!我没有时差,你知道的!】黄子弘凡努力扯起嘴角假笑,眼又有点热,连忙摆摆手转身。


高杨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胆小鬼。阿黄眼神里转瞬即逝的失落他假装没看到,原本设想的一个告别的拥抱他也没敢说出口。

曾经在心里隐秘地埋怨过,节目里期期都有这么多人在镜头下光明正大拥抱,首席替换、鼓励安慰、庆贺祝福,可没有一次机会给他们。

私底下他们总是习惯插科打诨互怼取乐。高杨慢热喜静,敏感细腻,在外人看来稳重老成,永远克制礼貌,嘎子哥有句经典的评价是【长着二十二岁的脸,心里住着七十岁的老大爷】。黄子也爱一遍又一遍在镜头前成员面前模仿高杨的经典大爷笑,但却会把那些只在两人独处时才会不经意蹦出来的鲜活表情与生动细节妥帖私藏,从不与人说。


一开始的屏幕里,黄子不在,镜头里只有两个眼熟的女孩子。高杨辨认出那是小孩叽里呱啦跟他讲起过许多次的伯克利戏精小团体。刚分开的日子里从微信里不分昼夜发过来的吃火锅、煮汤圆、买家具、逛公园、课堂排练、妖风里鬼吼鬼叫的小视频里常常出现的面孔。


高杨发自内心地感恩数码隔着地球两端帮他记录传递小孩的生活点滴与悲喜,他发现自己是如此迷恋着带有生活痕迹的阿黄,甚至感激他愿意让他看到的这些亲近,但也越来越无法忽视心中的憋闷。如同渐次涨高的水位线,开闸泄洪的日期迟迟望不到尽头,不知哪个契机会彻底被放弃。

他的阿黄,赤诚善良,机灵又善辩,快乐悲伤从不伪装。他的阿黄,在地球那头,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相伴相知的朋友,就和在梅溪湖一样,永远是人群中心闪着光的存在,有谁会不喜欢这样聪明好看又有分寸的小孩。他的阿黄才十九岁,正大步向前,飞速成长,带着美好的愿景开疆拓土,自由生是对世界的馈赠。

他的阿黄啊,他可能追赶不上,他想。

他会穷此一生守住这个秘密——他曾在阿黄的名字前冠以“他的”。 


几分钟后,小孩拿着毛绒玩具入了镜。戴了顶被弹幕笑了一片的宋丹丹同款毛线帽,本就巴掌大的小脸瘦得下巴更尖了,画质的关系看得不真切,但那眼圈下模糊的乌青让他几乎想立马穿过屏幕捏过小孩的后颈质问他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

穿了件亮橘色的冠军T的小孩在那满嘴跑火车地嘚吧嘚。

【戴这帽子是因为我没洗头……】

——以前黄子和张超老爱黑他营业前不洗头,几乎成了他们之间连续剧一样的一个梗。橘子洲头录快闪那次还有粉丝跑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告诉他黄子说你没洗头,高杨不负白切黑之名迅速怼回去他还没洗澡呢,当时还花了点力气控制自己的嘴角别上扬得过分明显。

【我就爱穿,怎么滴!对!因为波士顿只有橘黄色衣服最便宜买得起!】

——小孩跟他连麦那次,他明明正在和几位哥哥们一起录团专,却难得任性地擅自离场了许久。一度回想不起当众说出“你身上哪块是白的“和“你可以植皮啊”的心情,他事后又悄悄去翻过b站上的回放,看以话多且密闻名梅溪湖的小孩第一次被怼到没话说的样子,他倏地耳尖发热。那种想炫耀无间亲密的心思不知会入了谁的眼呢。

黄子和他的朋友们从聊天笑闹、即兴合唱,到不出意外渐渐画风跑偏开始方言报菜名。

高杨盯着屏幕右上角,只看向他,只听见他,恍若周遭一切都已然凝固静止。


那些日夜相伴的日子,他们也曾一起开过直播,和慢慢多起来的喜欢他们的粉丝们互动。

好像是昨天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他们同框一起唱了林俊杰唱了perfect。隔着张桌子面对面各自直播时两个人都频繁地分心。高杨大着胆子那句“因为我太好看了是吗”小孩在桌那头竟然愣怔了两秒错过了接话时机。离开梅溪湖前夜任凭他在直播里怎么cue阿黄,让张超代玮都微了阿黄,小孩因为包袱太重就是不肯出境,下了播才摸进他房间嘟嘟囔囔说眼睛都哭肿了明天毕业照可怎么办,看得高杨心都软了,想笑又不舍得笑。


【别再刷羊了……】直播间里的女生突然逐字念了出来。高杨从回忆里抽回思绪下意识去看弹幕,果然有部分一直在问黄子去不去看长腿叔叔,一部分在劝阻,似乎刷了挺久,也不知道阿黄在后排看没看到。女生不知情,还在粉丝刷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时念出了【深入羊心】,这回高杨第一时间去看小孩的表情

——他浑身都写着困倦两个字,在后排逗逗小狗,打打哈欠,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高杨忽然心里一沉。


他也许能猜到些什么。


从新疆到北京,再到维也纳,落地出舱的一瞬间他蓦然感到匮乏。从小习惯了孤身在外求学自立生活,他第一次生出希望自己能属于点什么的渴望。


做决定的那段日子是煎熬的。

他没和黄子说起过,无非是那么点自尊作祟。何况不到板上钉钉的时候随时可能有变数。他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的阿黄外表大大咧咧但却实在聪明又懂事得让人心疼。可能语气就僵硬了那么一点点、眼神就躲避了一瞬间,小孩就极有分寸极其自然地在他的生活里撤了步。

刚好面临伯克利的midterm,他竟然真的没能一下子识破。


高杨在微博上发完那篇宣布回国发展的信之后,少见的坐不住,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他和小孩很多天没联系了。

告诉自己是因为不好耽误他考试复习,但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是怕。

网络上唱衰的、谩骂的评论他这些天看了不少。

他怕他的阿黄也不理解,也失望,也离开他。

他可真怕呀。


惴惴不安捧着手机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小孩的评论。

没有他设想过的加油鼓劲儿,而是熟悉又亲切的打着黄子弘凡标签的倍儿欠的打趣。

他从微博跳出提示显示小孩评论就瞬间提到了喉咙口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处,然后无声地笑了。想了想,打字输入【你对哥一无所知[墨镜]】。


小孩用他独有的温柔抚慰了高杨。高杨心里塞了棉花糖似的充盈又甜蜜。就好像四肢百骸都积蓄了力量,那些惶惑却又充满好奇的未来,会隐隐觉得是明亮的。


个傻小孩,还拿midterm当借口不回信息,连春假开始了都不说一声。

高杨切换界面编辑了几条短信。

【下午的排练快开始了,不能继续看你了。】

【谢谢你阿黄。我会努力。】

【不如我们试试吧。阿黄,你说好不好。】


于是在线的几万粉丝就和高杨一起看到直播镜头里的小孩毫不避讳直接拿起了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好久。

弹幕都在刷【哈哈哈黄子变JPG了】


终于动了的黄子弘凡从懒人沙发上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镜头。

等了一会儿,高杨收到了提示音。

【切,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好。】



——人工分割线——


呐,就希望我喜欢的小孩能踏踏实实走下去,不要走丢。

勇敢向前吧,我亲爱的小凡高。

做自己,人生的意义和乐趣不就在于各种未知吗。


——再一个分割线——

第一次写文 可以球球姐妹们给点回复吗 啥都行昂

看到即缘 嘛 ⊂(˃̶͈̀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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